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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潤】卡布奇諾

短篇日常
文章後半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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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回神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住家附近的公車亭,殘積的雨水順著塑膠材質的棚子後落到他的臉頰。
一陣冰涼。

明明已經放晴一段時間了,但還沒充分蒸發的水分仍舊存在簷上。
被積水滴到的感覺讓生性潔癖的松本還是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默默抹去,把這些歸咎於不是太好的運氣。

身旁站了一位衣著筆挺西裝的上班族,踏著油亮的皮鞋,連領結都打得一絲不苟,似乎也是受害者地擦著外套上被暈開的深色一點。
松本突然發覺自己一身休閒的運動外套和牛仔褲顯得格格不入。
他低頭滑著手機,又像是不耐煩的舉起左手腕上閃著金屬光澤的手錶。

松本看著邊緣雕刻的花飾感到眼熟,雖然是微不足道的事,他此刻卻有一股油然而生的強烈欲望想仔細探究。

松本上前一步招呼“先生!”,但那人卻轉身揮手搭上急停的公車。

松本有些失落,乾脆後退兩步坐回棚子下的長椅。他突然想起自己其實毫無遮掩面容地曝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時驚慌地拉高圍巾蓋住口鼻,像是怕被別人認出,又像是那股老舊絨毯的氣味能讓他安心。

松本左右環顧後卻才發現四周的人其實並不多,好奇地從口袋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上午八點。
典型的尖峰時刻。

這有些不尋常,他心想。

可是真正詭異的不是稀少的人煙,而是他不記得自己來此處等車是為了去哪裡。

他猜想自己今天一定是十分空閒,不然經紀人絕對不會任由他在這裡發愣,或許對於難得的偷閒,目的地是何處也不是特別重要了。

他看著遠遠駛來的巴士,招了手便兩三步蹦上台階。

車上的座位都被人坐滿,松本只好握住吊環,慶幸自己的重物並不多,否則長時間站著可不好受。

左側的第三個位子坐了一個金髮少年,或者說,那是一頭蓬鬆的黃毛,他打著耳釘,抱著書卻又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松本在遠處靜靜觀察著,這年頭不良少年並不稀罕,只是穿著名校制服的不良少年倒是挺引人注目。

果然今天還是挺反常的。

那位少年在讓座給一名老太太後沒過幾站就下車了。

窗外變化的景色甚是美麗,但失去了消遣的對象,約莫五分鐘後,松本卻也覺得興致缺缺。

跳下交通工具,仔細地記好了站名位置和站牌上寫著的回程巴士時間。

松本不知到往何處走去,乾脆沿著凸起的導盲磚慢行。

正當他想著有些口渴時,一家有名的連鎖咖啡店就在不遠處的轉角。

「歡迎光臨,請問喝點什麼?」

松本用目測判斷店員大約二十歲出頭,爽朗的笑著露出門牙,
胸前的藏青色領帶格外吸睛,明明是很樸素的款式,松本卻直覺地想著,這要是戴在“他”身上一定很好看。

只是…那個他。
等等,那個他…是誰呢?

「先生!請問你要什麼?」

「啊!麻煩一杯熱卡布奇諾。」

松本想,難得假日能如此度過還是很不錯的。

只是當店員鞠躬告訴他卡布奇諾沒了時,他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這絕對是今日最大的玩笑。

他有些訝異,再來是有些慍怒不滿。

不管怎麼說,他可是從來沒有碰過這種情形,何況現在才早上幾點。

沒機會喝上一杯熱卡布奇諾的松本乾脆直接走出店門,或許身為處女座的堅持與固執,他覺得其實種類的咖啡決不能同樣滿足他的需求。

沒走幾步路就看見當初的公車站了,明明已經更加疲倦了,感覺卻比剛來時候的路程短了許多,他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兒,雖然也很疑惑為什麼會有公車一天只有一班。

但他想他的的確確錯過那一班了。

正考慮著該不該回頭問問咖啡廳裡的小伙子最近的地鐵站時,一輛黑色轎車發出刺耳的煞車聲後停在自己面前。

駕駛座的人搖下車窗,面容一覽無疑。

松本瞇起眼想更仔細地看個清楚,走近兩步後卻自己恍然大悟地笑了出來。

像是埋怨太遲出現的對方,松本使了點心機地虧了他一下。

「唉啊!這不是櫻井翔嗎?我可以跟你要個簽名嗎?」

「別裝了。」那人朝他皺了皺眉頭。
「上車。」但短暫的嚴肅反而像是自己無法偽裝般,隨即又劃開了笑。

*

「你睡得挺熟的。」
「餐廳快到了,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叫醒你。」

一陣低沉卻又溫柔的嗓音由遠而近地傳進耳中,有些沙啞,像是用手工緩緩磨碎咖啡豆時發出的沙沙聲,但又更細緻地像顆粒輕柔墜下後陷入酥鬆的粉中般輕盈悅耳。
松本睜開迷濛的眼,發現自己躺在車上的副駕駛座,看著橫過身子的安全帶,恍惚了一會兒,才終於回過神來。

櫻井雙手握著方向盤,盯著前方的擋風玻璃,像倒數紅燈秒數一般用手指打著拍子,嘴裡哼唱出不知名卻又爽朗的旋律,松本側耳聽著,錯覺這首曲子像是方才咖啡廳裡的音樂伴奏。

「結果你倒是自己醒來了。」

松本瞅了瞅櫻井,彷彿還沒完全跟夢境脫離,比起說給對方聽,還較像是自言自語地。
「餐廳嗎…?怪不得你穿得那麼正式。」

耳尖的櫻井恰巧聽見了,便低頭撥弄起自己的領帶。

「我特地戴上了呢,你上次送我的那條。」

松本側過臉一看。

藏青色的。
跟夢裡一模一樣,甚至連磨損的脫線和下緣隱約的茶漬都如出一轍。

這似乎解釋了夢裡那股莫名產生的熟識感。

櫻井看著異常疲憊的松本,把前座的冷氣轉小了些。
「做夢了?」

「嗯。」松本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部頸有那麼點僵硬痠痛。

櫻井帶著寵膩地微微一笑。
「美夢?」

松本搖搖頭。

「惡夢?」
他挑了挑眉。

「也不算。」

「我倒挺想聽的。」
櫻井說著,手便不安分的幫他梳整起方才睡亂的瀏海,眼角餘光中松本看見銀製的錶帶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Bingo!
他此真想這麼吶喊,同時在自己想確認的表單上又多打了一個勾。

松本對心理學不太瞭解,但他想這就是所謂的潛意識。
讓他夢境內還是忍不住用零星拼圖般湊出櫻井的點點滴滴。
甚至連櫻井常用的物品都一絲不漏地重現。

這是不是代表他真的愛櫻井到無可救藥了。

「他們的這個賣完了。」
松本指著置在座位旁框架上的紙杯,轉移了櫻井的注意力,讓他沒看見自己一瞬揚起的傻笑。

「誰的?」
櫻井順著松本的話題把杯子拿起仔細端詳,知名的品牌名稱印在外圍一圈,透過杯蓋飄出一陣剛研磨好的咖啡香。

「夢裡的。」

櫻井聽到後不禁笑起松本的孩子氣。

「那確實是滿糟糕的。」

櫻井正準備把杯子擺回架上時,卻看見松本噘著嘴,纖長的睫毛煽啊煽,一副可憐卻又可愛的表情。

「這麼想喝?」

櫻井看了一眼松本的座位。
「你明明有一杯拿鐵了。」

「但是不一樣嘛!」

櫻井想,他果然還是招架不住松本的撒嬌,甚至在大腦反應之前,就已經直覺地端起杯底遞給松本。
但他還是使用了最後一絲理智,在松本接過之前,不忘再喝上一口,抿了抿唇上殘留的餘香。
「拿去吧,雖然奶泡剩不多了。」

松本接過還燙呼呼的紙杯,朝著液面緩緩吹著氣,升起的白色水霧把瀏海都變得濕熱。
「我還夢見你了。」

「真的?」

「嗯。」松本微微頷首。

櫻井略抬起身,越過松本去拿在角落的那杯拿鐵,指尖不小心劃過他的大腿,搞得他一陣臉頰發燙。

「那絕對是個好夢了。」

「這麼肯定?」

「當然。」
櫻井透過塑膠蓋上開著的孔隙小啜了一口,結果馬上蹙起了眉頭。

「燙舌頭了?」

櫻井搖搖頭。

「我想是店員搞錯了,這杯是冰的。」
說完晃了晃杯身,倒還真發出冰塊的喀啦喀啦聲。

松本看著櫻井哀怨的表情,雖然同情對方處境,卻也覺得十分有趣。

他原本只是在看著櫻井表演冷飲凍痛牙齒的反應,但對方突然收斂起誇張的笑,像是為了轉換情緒,沉思了大約一個方糖溶解的時間。

「因為有櫻井翔的松本潤絕對會是幸福的。」

他是在接續著上個話題,松本心想。

「因為櫻井翔絕對會讓松本潤幸福的。」
櫻井偏過頭凝視著他,不同於此刻照在他臉上的冬日暖陽般和煦,而是像夏季的烈日那般熾熱。

松本不是初次聽到櫻井如此誓言,只是從一早看見櫻井在自己枕邊的睡顏算起,這是今天第二度心跳這麼劇烈了。

「這麼有自信?」
松本故做鎮定,想讓自己看起來仍舊從容,卻被櫻井一眼識破。

他說了已經被重複過的“當然”,之後緩緩靠近。

輕點上的唇瓣像是浸在熱可可裡的棉花糖,對方呼出的潮濕氣息帶有豆子烘培過的香味,閉起眼,更像是享受一杯特調的曼特寧,只是少去了苦澀,多了漫溢出的甜膩。

松本用手肘拐了拐櫻井。
「綠燈了。」

櫻井這才慢慢起身,卻像是意猶未盡地舔著嘴角。
松本看見這太過暗示的動作,不禁略感羞恥地望向窗外。

或許櫻井說的沒錯。

他的確是幸福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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