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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潤】早安之前,晚安之後

自己今年最後一篇文,
依舊微甜、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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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製的門板緩緩旋開,走廊昏黃的崁燈光線由隙縫滲入房內,在地板上印出金色的一線,深怕此刻驚醒裡頭熟睡的人,松本試著用身子擋住恣意射進門縫的光束。
金屬接縫處乾澀地發出斷斷續續的刺耳聲響,彷彿為此時的氣氛即興演奏出伴奏,他不禁緊張卻也興奮地倒吸一口氣,握住門把的手沾滿薄汗而有些打滑,指尖也微微顫抖著。

或許只是一時興起。

這場小型犯罪都該歸咎於湊巧。
松本前幾日在網上意外點閱到自己早期惡整成員起床的影片,對於當時的記憶自己並不是特別鮮明,但也不算陌生,只是將畫面再度重現的衝擊反而比腦中殘存的片段更充滿喜感,被重新激起的波瀾彷彿化成漣漪隱約在心頭蕩漾。

松本注視著螢幕裡的少年拿著手電筒鬼鬼祟祟地潛入臥室,甚至還帶了禮炮和播音機等各式道具。
太孩子氣了。
他感嘆青春時那股不顧後果的膽子與衝動,也佩服有那能凌晨四點醒來做這種無聊事的精豐沛力。

不得不說有些懷念。

但他指的不是櫻井左側隱約發光的耳釘,也不是那頭在夕陽底下泛著燦金的蓬鬆黃髮,而是與現在相敬如賓不同的,那種能夠恣意使下性子也無傷大雅的直覺。

儘管是故技重施,松本也被突來的好奇心驅使,只是今日的櫻井勢必不會像當初被自己凌晨來電惹惱那般兇他,也一定不可能如同頑童一樣陪他無理玩鬧。
松本一時想像不出櫻井的反應,卻還是憑著這股突來的興致,默默設置好了半夜三點的鬧鐘。

房間內一片漆黑,只有置在茶几上的手機閃爍著充電中的紅色光點,松本幾乎是靠著尋線櫻井沉穩的呼吸聲,屏住氣息、躡手躡腳地靠近他的床頭。

對方的睡顏就毫無防備地曝露在面前,平日老是喜歡蹙著的眉頭此刻也放鬆地舒展開。
松本一時之間心軟了,好像他的存在對於這幾近完美的構圖都是一種破壞。

「早安。」
怕突然提高的音量會嚇到櫻井,松本嘗試用分貝較低的氣聲叫喚,可是濃濃的鼻音卻完全被秒針的滴答作響蓋了過去

對方熟睡的側臉沒有任何反應,棉被下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著,微弱的光線從窗簾透入,隱約能看見弧度漂亮而突出的喉結以及脖子上的掛著的銀色吊飾。
松本下意識地也摸了摸自己鎖骨中央的金屬墜子。

充滿相同的設計理念,只是流線型的款式略有區別。
太陽和月亮,再契合不過的對鏈,再曖昧不過的佔有宣言。

「翔君,早安。」
松本又試著增加了力度呼喚一次,伸出修長的指頭想輕點他的肩膀。

才剛移動分寸,懸在空中的手腕卻被冷不防地抓住。

松本因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想將手抽回,可是被勒緊的觸感卻愈趨強烈,松本只好像乞求般地將視線投向動作的來源者。
但對方仍舊閉著眼,睫毛靜靜地盍著,彷彿仍在睡眠狀態,而此刻的狀況與他毫無關係似的,只是抽搐的嘴角像是憋著笑般揚起地很不自然。

「別裝了。」
雖說始作俑者是松本自身,但被驚嚇到的他卻顯得有些惱羞成怒,語氣也帶了點不滿。

櫻井倒是刻意忽略了這些,增強了手的力道,順勢把松本往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松本一時腳步踉蹌,上半身就這麼直倒在床邊。
柔軟的床墊似乎沒發揮任何緩衝效果,撞上的瞬間還是讓他相當吃痛,像是表達自己的憤怒般惡狠狠地瞪著櫻井。

緩慢張開眼的櫻井面對松本的怒視卻毫不在意,無辜地挑了挑眉,表現從容地在他的耳邊輕笑兩聲。
「整人大成功。」

還沒完全睡醒的櫻井聲音帶了些嘶啞,混雜著氣聲,酥酥麻麻地震動松本的耳膜。
或許是因為太過黑暗的環境,讓松本忍不住聯想起平時兩人歡愛過後,對方略微疲憊的沙啞嗓音,那時櫻井也喜歡把他拉到身旁,讓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上。
如此的遐想讓松本瞬間紅了臉,怒氣也一時消散無蹤。

「該不會是之前那次的續集吧?」
櫻井面帶睏倦,似乎突被打斷的睡眠讓他抵抗不住重力對眼皮的牽引,支撐不住又只好再次閉上。

「哪次?」松本不解地詢問。

「就是那次你像個瘋子一樣闖進每個成員的房間。」
櫻井嘆口氣,混雜著笑聲。
「真不知道你那時情緒怎麼那麼高漲。」

松本聽見後在心裡笑了笑。
「可是與之前不一樣喔!」
壓低後聲線使獨特的奶音更加明顯。

櫻井想像起早餐時澆淋在法式吐司上的煉乳,彷彿連香氣都能被感知般用鼻子呼出氣息。
「嗯?」

「這次只有你。」

聽見露骨的告白,櫻井像是為了遮掩羞澀而苦笑般。
「這樣啊。」

「但你還是一樣。」
松本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肩,碎髮騷得他的皮膚有點癢。
「你早就醒了。」

櫻井其實對每一件關於松本的瑣事都熟稔無比,但就此輕易承認未免太過示弱,像是不願面對對方的質問般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了。」

松本有些感傷,無意識地咬了下嘴唇。

但櫻井卻又十分篤定地接續著。
「但我想應該是的。」
說著並再度睜開雙眸,松本在一片漆黑中看不清櫻井的面容,卻能感受到被目線注視著的灼熱。
「因為我連你的腳步聲都認得。」
櫻井笑了,露出牙齒有些痞氣地。
「你以為我是為什麼把備用房卡給你的。」

松本心臟頓時漏跳一拍,宛如櫻井洞悉他的一切舉動,甚至連想法都能赤裸地被他感知,游刃有餘的態度彷彿這場夜襲也在他的盤算之中。

櫻井鬆開桎梏住松本的手,並把身子往另一側挪了挪,撥弄棉被騰出一塊空間。
「上來吧。」

看見松本的反應有些躊躇,櫻井便像投降般雙手高舉補充道。
「我沒有打算做的。」
「今天還有工作吧,你這樣睡眠不夠的。」

雖然松本清楚自己當初來的目的並不為了這個,此刻也不覺得失落,只是櫻井的澄清反而讓率先逕自想偏的他感到心虛與羞恥,臉頰燙的如火燒過。
「那我回去睡了。」

「別走。」

不像一開始帶有蠻力地圈住他的手腕,櫻井反而柔緩地纏上他的指頭,酥麻如電流通過,竟讓松本更無法動彈,兩人就這麼十指緊扣了許久。
夜裡只有櫻井指尖傳來的溫度,松本嘗試在黑暗裡對焦他的視線,卻感覺手背被柔軟的觸感覆上,隨即抽離時發出煽情的聲響。

櫻井確實變了,松本心想。
以前的櫻井永遠不需要殷勤地對他示好,這應該是他的專利,而不是櫻井的,只是這樣角色設定像是四季在不知不覺中輪轉了。
松本並不排斥,他眷戀櫻井的以往的專橫霸道,似冬日有些凍手的寒霜,卻也愛上現今對方願意刻意營造出的細小浪漫,彷彿春天的朝露,甘甜而滋潤。

「如果我不抓緊一點的話,你就會走了。」
似乎看穿松本眼裡的猜測與疑惑,櫻井給出的答覆幾乎曖昧連週遭的空氣都跟著騷動,但松本卻敏感的有些鼻酸。

他指的是此刻的情勢,還是他們之間長期以來的處境。
或許仍舊是戀人擅長的雙關。

這是松本第一次知道櫻井心裡也是會有不安的,他甚至可以想像櫻井在私下露出像幼犬失恃般茫然無措的表情。

松本鑽進被舖,姿勢有些彆扭,但緊繫的手卻執拗地不願放開,包裹住身體的是櫻井殘留的餘溫和氣味。
他選擇使用了同樣機巧的回答。
「我不是一直都留下來了嗎?」

松本看不見他的表情,卻清楚知道櫻井側過身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愛憐地撫摸他每吋肌膚,不帶情慾的,僅僅是想守護對方的那種熱切。
松本順勢施力把手抬高到面前,在對方漂亮的指節上烙下一吻,聽見背後傳來櫻井悶哼的笑聲,接著是耳尖被輕柔囓咬的微麻刺激。

頸後被冰涼的金屬貼上,松本像是驀然想起什麼。
「你倒是真的戴上了。」

櫻井空閒的另一隻手游移到他胸前,被把玩的墜飾叮噹作響。
「不是說好了嗎,只要鏡頭照不到的時候就戴著的。」

「也是呢。」

櫻井的鼻尖劃過他頸部,掌心開始不安分的往下方摩挲,原本就寬鬆的T恤被輕易翻起,松本腰側感到一陣滾燙,但這樣的溫度對他而言卻又適中的非常舒服。
只是粗糙的指紋卻又刻意避開了他的敏感地帶,彷若騷不到癢處的燥熱感讓松本幾乎衝動地想對櫻井大喊“要做的話就快點”。

但他還是把這句話吞了進去,他內心其實十分清楚,櫻井從不曾食言,況且兩人為工作所需儲備的體力也不允許今夜的性愛發生,松本理解,這不過是櫻井另一種形式的撒嬌,或是無意識的表露出原本該隱藏起的不安感。

「你那時候好瘦。」
櫻井邊說邊捏了一下他的小腹,松本有些疼痛地倒抽了口氣,他見裝覺得心疼,便又在那塊白皙的皮膚上揉了揉。
不害臊地補充道。
「我是指第一次的時候。」

像是對當時的自己感到可笑般般,櫻井揚起了嘴角。
「我滿腦子只擔心你會不會被做到壞掉。」

松本大腦一時像是短路了,如耳鳴般嗡嗡作響。

要是真在早晨,他必定會毫不猶豫地白上櫻井一眼,但或許是在如此深夜裡,無論多露骨的用字遣詞都能被赦免而無罪。
但可能是太細心的個性喜歡把對方的話語多做延伸,些許在意地,緩慢撥開櫻井覆在自己小腹的手,翻過身用指尖攀上對方的臉。
「懷念嗎?那時候的我們。」

松本無可否認他還留戀那股青春的囂狂,稜稜角角、磕磕碰碰卻始終是不可抹滅的珍貴片段。
他同樣懷疑櫻井是否也眷戀著那時後的自己,但就連松本都會與對方的回憶吃醋較勁,更別說是擁有強烈佔有欲的那個人。

松本輕顫的句尾徘徊在他的鬢角,櫻井的心也隨著隱隱共振,彷彿這份心情也能透過氣態介質傳達一般,他隨即就理解松本不必要的擔憂。

「潤,聽著。」
他把松本貼在自己頰上的冰冷指頭取了下來,緊緊地握在厚實的手心裡。

「人都會改變,我們都不可能回去的。」

「但是不管我們以前發生什麼,也不管未來我們會發生什麼…」
「我永遠只愛當下的松本潤。」
語畢又把手心伸到面前,往裡頭哈了幾口熱氣,但對增溫效果不太滿意似的,握住對方的手使勁搓了搓。

「我也希望你只愛當下的櫻井翔。」
櫻井的輕描淡寫像是在提拉米蘇表面灑上一層薄薄的可可粉般理所當然。

松本沉默了,彷若咀嚼櫻井的話度過了一個世紀。
微苦卻又很甜。

十幾年來,每一次櫻井給與的告白都讓他心悸,就像致命的病毒反覆感染,對唯一的解藥產生了依賴性卻又無法免疫。

現代的金融危機、氣候危機都跟他無關似的,他只要有他就夠了。
或許在松本遇見櫻井的那一刻,就對隨即跨入的二十一世紀再無所求,連一同呼吸著東京的空氣都過於奢侈。

櫻井默數著松本製造的寧靜,沉穩的心跳像打著拍子。
「潤,你不必擔心的,你只要像從前一樣愛我就行了。」
發現一時語塞的松本,櫻井像是替他找臺階下,卻不知這句話像是垂落在雞尾酒液面上的櫻桃,使得原本就已瀕臨界線的甘美飛濺漫出,掩飾不過羞澀的松本反應迅速,將手抽回然後背過身。

他懷疑室內電暖器的刻度被旋得太過頭,有種說不出的渾身不對勁,導致他只能口乾舌燥地喃了一句啞啞的晚安。
櫻井窸窸窣窣地扯著被角,替他蓋好避免著涼,順便在肩頭附上一吻後回應“晚安”。

松本很珍惜的他們愛情,這實屬得來不易,經過多少次擦身而過、爭執、磨合,在對方身旁入眠才能成為如此確實的幸福。
他渴望獲得卻也渴望付出,沒有什麼更好的時機了,至少好勝心強的松本不願意輸給被公認告白苦手的櫻井。

「翔君,我做不到。」

「嗯?」
櫻井帶著明顯的睏意,含糊不清地像微溶的棉花糖。

「你剛才說的,我做不到,對不起。」

櫻井知道這是松本使的小伎倆,卻還是一時不自覺地皺了眉,靜靜等著對方把空缺的句子填完。

「吶,翔君,我沒辦法跟以前一樣愛你。」

「為什麼?」

「因為我好像每過一天就更喜歡你了。」

突然想起櫻井偏好更嚴謹的數據,松本便又改口。
「噢不,是每分鐘。」

松本錯覺他的心臟要隨著脫口的愛語從喉嚨跳了出來,或許能背過身訴說已經是他最大極限了,但他並不後悔,感覺也不差,宛如一顆透明的檸檬糖在齒縫化開。
酸而不澀,卻還令人上癮。

房內一片寂靜,甚至連一絲微弱的忍笑聲也沒有,他持續等待,但櫻井仍舊沒有回應,彷彿自己在唱獨角戲的松本頓時羞恥感大增,思忖著這樣的衝動絕對不可能有下次了,自暴自棄地乾脆把棉被拉高到蒙住頭部。

「我有時候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櫻井驀然拽住他的肩膀,強行把他翻了過來,迫使他不能躲避對方的視線,松本的目光起初游移著想逃,隨後卻又甘之如飴地墜入那汪滾燙的深淵。

櫻井讓松本把頭埋入他的胸前,柔嫩的臉頰靜靜地貼覆著領口,車縫的邊線很粗糙,使他感到一點疼痛,但清香的沐浴乳味卻又有安撫作用。
強壯的雙臂執拗地環抱他,如同以往的霸道,被衣料掩住的口鼻呼吸不暢,讓松本有些窒息,卻又懷疑這其實並不是造成此刻暈眩的主因。

「這是什麼期間限定的福利嗎?」
櫻井笑出聲,松本可以想像他的眼角甚至擠出細紋。

「或許吧。」他抿了抿唇。

櫻井收斂了笑聲,改成長長地嘆口氣,像哄孩子入眠般輕撫他的背脊。
「快睡吧,再這麼磨蹭,我可真的堅持不住了。」

「那就別堅持。」

松本看見櫻井為他舉動愣了幾秒。
他是個不曾食言的人,但前提是沒有人慫恿他破戒的話。

「啊~完了,明天一定會有很大的黑眼圈。」
他的語氣聽起來相當無奈,但嘴角還是很誠實地揚起弧線。

「是啊,可能會被經紀人罵死。」
松本壞心地調侃他,延著耳根吻上對方的唇,纏綿地交換彼此的吐息。

松本心裡慶幸現在的光線已是暗的,讓他不必與櫻井爭執熄燈或不熄燈的問題,只是必須先把燥人的暖氣關了。

因為今年的冬天一點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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